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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正在消融的八一冰川

2025-09-09分类:园林资讯 阅读:91

在祁连山深处,八一冰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着。这座曾经气势磅礴的冰川,如今像一面斑驳的墙壁,新裂开的豁口无声地诉说着气候变化的威胁。

在这片正在消融的冰川前,一群高原守护者正用最朴素的坚守,守望着它的美丽与宁静。

见证冰川的消融之痛

如果不曾见过摄影师镜头下光芒万丈的八一冰川,然后又亲眼感受它的“憔悴”与“消瘦”,“气候变化”可能永远只是书本上冰冷的词汇。

8月27日,青海省祁连县阴雨绵绵,记者一行驱车前往野牛沟乡的八一冰川。车行至海拔4000米时,草原逐渐消失,流石滩被白雪覆盖。到了海拔4680米,八一冰川赫然出现,眼前的景象既震撼又揪心:冰川顶部盖着雪被子,但正面像一面斑驳的墙,清晰地袒露着层层叠叠的岁月年轮,表面有些暗淡,那是风吹日晒累积的沧桑。冰川底下,细小的水滴汇成细流。

最令人揪心的,莫过于“冰墙”上几处大块的裂层,像破旧的墙壁塌陷出的豁口。管护员马明告诉我们,这是今年刚开裂的。“要不了多久就化掉了,每年都这样,大块大块地开裂,然后融化。”他指着脚下——距离冰川几十米的位置说,“我15岁的时候,35年前,冰川在这里。”

八一冰川是中国海拔最低的冰川,东西长约2.2公里,总储量约1亿立方米。八一冰川的融水汇聚成黑河的源头,黑河是中国第二大内流河,流经青海、甘肃、内蒙古三省区,最终注入额济纳旗的居延海。黑河的滋养使得张掖成为河西走廊上著名的“塞外江南”和古丝绸之路上的关键驿站。八一冰川的逐渐消融,或将直接影响黑河润泽的广大区域。

中国科学院的研究数据显示:八一冰川面积从2006年的2.68平方公里缩减至2023年的2.36平方公里,减少了12.17%,每年缩小的面积相当于2.7个标准足球场。平均冰厚从54.2米降至45.16米,最厚处减少了12.5米。冰川体积从0.153立方公里骤降至0.1065立方公里,锐减30.39%,消失的冰量相当于3.2个西湖的水量。 

气象数据证实了祁连山的气候变化:2024年祁连山国家公园候选区青海片区年平均气温与近10年(2014—2023年)平均相比,偏高0.9℃。

“还是气候变化影响最大。”土生土长的祁连人马明回忆:“小时候祁连县冷啊,种大白菜都长不好,现在不仅白菜能种了,连瓜果都能长得很好,杏儿都能长得很大。”

八一冰川只是祁连山众多冰川的缩影,在祁连山,还有2700多条冰川与八一冰川一样,在气候变化的影响下加速消融。

国家公园体制带来冰川保护的根本性转变

2017年,祁连山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工作正式启动,当年8月14日,八一冰川景区暂停接待游客。这一重大决策标志着从“开发利用”向“保护优先”的根本性转变。

近年来,八一冰川所在的海北州委、州政府也十分重视冰川保护工作。海北州人民政府与祁连山国家公园青海省管理局签订共建共管共享框架协议,双方携手加大项目建设、科研调查、宣传教育、摄影采风等监督管控力度,降低人为活动对自然生态系统和野生动物的影响。

祁连山国家公园青海省管理局在通往八一冰川的路口设立沙龙滩管护站,工作人员定期巡护冰川、河流、草原等生态系统,“天地空一体化”监测系统全天候监测冰川状态。

经过多年的持续努力,八一冰川周边生态系统开始显现恢复迹象——曾因冰川退缩而消失的石藓重新出现,退化的高寒草甸也在逐步修复,这无疑是生态环境改善的有力见证。

是冰川守护前哨,更是野外救援先锋

沙龙滩管护站是祁连山国家公园候选区青海片区的40个标准化管护站之一,为八一冰川最前沿的守护哨所,海拔3700米,距离祁连县城150公里,距离野牛沟乡80公里。

在这里,9名管护员轮流值守,10天一班,年复一年地坚持着。他们的主要任务看似简单——防止游客非法上山,防止盗猎、乱挖等行为,但实际执行起来却充满挑战。

“虽然我们这儿有卡口,但大山没有护栏,还是会有从别的地方非法进入的游客。监控发现后,我们要立即前去劝返。”站长哈廷孝说,管护站没有执法权,必须做工作劝返每一位试图非法进入的游客。“前几年冲突多,游客不理解,骂我们。但随着宣传教育的深入,这几年人们的配合度高多了。”

非法穿越者多走小路或野道,极易发生陷车等危险。甚至走大路上去的科研团队,有时也会遭遇陷车。在海拔近4000米的高原上,救援工作已经成为管护员们的家常便饭。

“经常上去营救,半夜也得去。”哈廷孝回忆起前段时间的一次救援经历,“一辆电动汽车陷进去了,幸亏被我们及时发现并救援。那时天快黑了,山上又冷又没信号,不及时救出的话夜里就很危险了。”

管护员马明已经记不清经历过多少次救援。“被困的人给乡派出所打电话,但派出所距离80公里,他们就给我们站长打电话。人命关天啊,我们肯定第一时间赶去救援。”每一次救援都是对体力和意志的考验,但这些朴实的管护员只字不提辛苦。

站长哈廷孝去年调来这里工作,他最大的困扰是失眠。他平静地说:“信号不稳定,阴天下雨时没信号,使用太阳能板供电。海拔高,晚上睡不着,站上的人,身体多少都有点毛病。”

长期在高海拔工作对身体的影响很大,容易出现心脏病、高血压等问题,即使土生土长的祁连县人马明,也患有高血压,在管护站夜里睡不好。“别以为当地人就没事,牧民帐篷里也大包大包的都是药。”马明解释。

管护员队伍的专业化建设

在流石滩,我问马明,这里有没有绿绒蒿,他兴奋地说:“臭牡丹啊,很多,有各种颜色的,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学名不一样。现在花开败了,被雪盖住了。”“那有没有雪兔子?”“也有很多种,一会儿停车我找给你看。”

我好奇马明怎么认识这么多植物,他说:“都是参加培训学到的,国家公园每年都组织各种培训。”马明骄傲地说,自己还曾拍摄过许多珍贵的野生动物照片,“拍到过藏野驴、藏原羚等,最多一次拍到100多只藏原羚。”

马明自2016年便成为野牛沟乡的一名生态管护员,之后他自考了大专文凭,自学了电脑,学会了摄影,近几年还考取了无人机飞行证,是站里的多面手。

野生动物的迁徙规律也在马明的观察记录中。“现在藏野驴去了山那边的甘肃片区,冬天它们愿意迁到这边。”说话间,一只赤狐出现在道路边的山坡上,给我们一个娇媚的回眸。马明有说:“赤狐、藏狐、藏原羚这些,我们这里多得很。狼有的时候还跑到我们站里来。”

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可能反映着生态环境的整体状况。马明十分肯定地告诉我们,草原上的野生动物明显比以前多了,在野外遇见的次数也更多了。

祁连山的冰川可能仍在消融,但人们保护生态环境的决心和行动在不断加强。在沙龙滩管护站,在祁连山的每个角落,还有一群人在默默地坚守,他们的故事,是祁连山国家公园候选区建设成果的最好体现。(潘春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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